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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桓易衍生)黎明之前(温澄x楚炎)中

Ⅲ.温澄

 

凌异洲笔直地站在烧的乌黑的走廊里,凝视着正在调查现场的工作人员。大概听到了脚步,男人转过脸,面容冷峻,表情严肃。

温澄当然知道凌异洲,香港没有不知道港东凌氏总裁的人。他只是没想过楚炎会对凌异洲说起自己,更没想到两人会在这种情况下第一次见面。

在来的路上,温澄已经恢复冷静,并且大致搞清了事故经过。火是昨天半夜烧起来的,着火点就在楚炎的病房。等被扑灭时,特护病房已然烧成了灰烬。这场火来的突然,迅速,猛烈,但波及面并不大,临近病房受损不多,病人也得以及时转移。唯一的死者就是楚炎。

 

“他在哪里?”温澄直截了当的问。

凌异洲看了他一眼:“遗体还停在医院太平间,法医正在做初步检查。”

“我不是问遗体,”温澄说,“我问楚炎在哪里?”他抬起一只手,制止对方发问的企图:“昨晚这栋楼的监控被人为删除了,但房间里有凝胶燃烧的痕迹,地板缝隙中有残余的蜡纸,刚才有现场人员找到了烧化的金属残骸,是用来推迟起火时间的延时装置——别问我怎么知道的。如果凶手想要楚炎死,大可直接杀了他,完全不用这样大费周章。”

温澄语气笃定,这是他通过自己的渠道获得的所有情况后分析得出的结论。最初的恐慌过去之后,他重新找回了自己的理智。他必须冷静。

“所以肯定有人带走了楚炎,是谁?现在又在哪里?”

凌异洲这才认真打量起眼前的男人。他看过温澄的节目,见识过这位著名主持人的温文尔雅和敏捷辩才,他的节目风格向来以理智和深刻著称,而温澄本人也给凌异洲同样的感觉,隐藏在温和知性后的尖锐强硬。

恰好与楚炎冷漠疏远面具下的敏感和脆弱相反。凌异洲在心中评价。

“我不知道。医生初步检查过尸体,已经烧的面目全非,但基本符合楚炎的形体特征。不过,”凌异洲伸开左手,掌心是一枚月牙形的耳环:“尸体手里握着这个。”

“你把物证截留了?”温澄惊讶的问。

“这是我太太的耳环。”凌异洲面色阴沉:“这件事要是被警方知道会对夏林非常不利。尸体临死前还握在手里的东西,要么是凶手的,要么就是深爱之人。夏林不是凶手,而楚炎也不可能还爱着她……”

“因为楚炎在和我交往。”

“……对。”

“我需要亲眼看看尸体。”

“尸体已经烧到无法辨认了。”

温澄闭了下眼睛:“他身上有七处骨折过的旧伤,我能认出来。”

 

虽然温澄十分确定楚炎还活着,但当他仔细检查过那具焦黑可怕的尸体后,头顶悬着的利剑似乎才终于消失。

“不是他。”温澄感觉自己的呼吸终于变得顺畅起来。

凌异洲一直沉默的盯着他的举动,这时忽然开口道:“现在我确实相信你和楚炎的死毫无关联了。”

“他没死。”温澄本能的反驳,随即才反应过来:“为什么你会这么想?”

“因为从法律上来说,他死了对你最有利。”凌异洲注视着温澄茫然的双眼:“楚炎把你定为他的保险受益人。我以为你知道。”

温澄一时没有听懂,他机械的重复:“他把我定为……什么?”

“保险受益人。”凌异洲回答:“楚炎在凌氏旗下的保险公司投了大笔人身险和意外险,保额几乎是天文数字。半年前他把你增加为共同受益人。他的遗嘱也做了同样的修改。我就是从那时起知道你们在交往。”

语言失去了意义,温澄每个字都听懂了,但是似乎完全没法理解其中的意思。他挣扎了好一会儿才艰难发问:“另外的……另外的受益人是谁?”

“港东防止虐待儿童组织。”

隆隆的声响震耳欲聋,温澄扶住冰冷的金属台才不致跌倒。他的心脏几乎要为剧烈的感情波动而崩裂开。他居然一直以为在这段关系中,自己才是付出更多感情的那个。

“我……我不知道……”温澄用袖子擦了下脸,才发现自己已经哭了。他有多少年没哭过了?“我以为……”

凌异洲怜悯的看着这个冷静自持的男人,从见面到现在,他第一次显露出濒临崩溃的情感。他迟疑了一下,最终还是拍了拍温澄的肩膀。

 

现场调查的初步结果在一个小时之后送到了凌异洲家的餐厅里。

现场没有打斗的痕迹。凶手的确利用钨丝制造了点火装置。监控无法恢复。尸体肺内没有吸入性烟尘。基本就像温澄分析得那样,有人带走了楚炎,安放了点火装置,并且用某个昏迷中的倒霉鬼代替了楚炎,这个人估计和楚炎面容相近,甚至没被护士发现。

现场的证物中还有楚炎的手机,因为高温已经融化变形,虽然经过专家恢复,但并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。仅草稿箱里有一则空白信息,收件人是温澄。

而原本应该收到这则信息的人,就坐在餐桌旁看着报告。

温澄起身去盥洗室洗了把脸,继续回到笔记本旁边。夏林和凌异洲担忧的看着他,但都体贴的一言不发,这让温澄深怀感激。

凌异洲打破沉默:“凌氏安全部的人正在全力调查。很快就会有线索。这座城市里,没有人能够在凭空出现或消失。”

“我会救出他的。”温澄轻轻点头,坚定地说:“他那么好,受了那么多苦,老天不会让他还没得到一点点幸福就死掉的。”

 

 

 

Ⅳ.楚炎

 

楚炎抱着双臂倚在圈椅中,心不在焉的轻轻咬着指尖,一面思索着应该送什么礼物给温澄——相识一周年纪念日快要到了,在他惨淡的人生里,这是难得的值得庆贺的时刻。

楚炎不知道自己能否及时赶回去,他甚至不十分确定今天是周几。他昏过去多久?半天还是一天?总之醒来就发现自己躺在凌安然的别墅里。伤口被简单处理过,还有人帮他擦洗身体换了衣服。

对心理洁癖人士来说简直活活要命。

凌安然是凌异洲的妹妹,跟楚炎同岁。她五官艳丽,算得上是出众的美人,只可惜眼睛里总是射出精神病患者才有的凶光。楚炎从来都不喜欢凌安然,除了她的自私愚蠢,轻浮善妒之外,说话啰嗦这点也令他难以忍受。

站在对面的女人还没有停止演讲的意思:“……夏林那个女人有什么好?不过是想借我哥上位罢了。她根本配不上我哥!楚炎哥,你不是喜欢她吗?难道你不想把她抢过来?喂!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!”

女孩尖厉的声音陡然拔高。楚炎小小的吓了一跳。首先,他正在考虑想法子拿到假期去地中海旅行的事情。温澄热爱考古学,他们可以亲眼看看迦太基遗址。其次,他在发烧,头昏沉沉的,耳朵里嗡嗡作响,也实在听不清凌安然在说什么。

不过对女士失礼总是不好的。

“我……基本上有在听。”楚炎耐心的开口,疼痛的喉咙让他声音沙哑:“你说夏林配不上凌异洲,但是配我却刚刚好。”

“你!”女人的指尖几乎要点在他的鼻子上,又气急败坏的收回去,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。她眼珠转了转:“楚炎哥,你难道甘心一直这样活下去?翔叔这样对你,这份辛苦你永远也熬不完。这么多年,我哥帮过你吗?他根本不拿你当兄弟,你却还一直帮他,替他保护夏林,自己明明喜欢都不去抢,你怎么那么傻?只要跟我合作,我保证能救你脱离苦海!楚家和夏林都是你的,好不好?”

这种时候虚与委蛇是最好的办法,楚炎早就明白这个道理。别跟疯子和变态和虐待狂较劲,否则倒霉的总是你自己。

“是南锦天让你来跟我说这些的?”

凌安然的脸色一僵,楚炎知道自己猜对了。

“南锦天是个可怜虫。他嫉妒老凌情有可原。但我帮不上忙。”楚炎叹了口气:“第一,凌异洲是我的兄弟,我不能对不起他。第二,楚翔的问题,谁也帮不了我,除非你敢同你老爸叫板。第三,我对夏林不是那种感情。也许之前有过,但现在不是了。所以你开出来的条件我不感兴趣。”

楚炎靠着椅背稍稍坐正,他从醒来一直水米未进,现在只靠意志强撑。“楚翔虽然混蛋,你们也比他好不到哪里去。我没有受虐倾向,不想才出虎穴,又入狼窝。”

凌安然被他噎得瞪眼,恶狠狠的看着他。楚炎觉得还是不要再继续刺激这个女人比较好。他们从小跟着凌竞一起练武,凌安然的凶猛狠辣他见识过好多次了。

年轻的女人并没有动手。她凑近楚炎,脸上露出阴暗的笑意:“楚炎哥,你说自己对夏林不感兴趣了,这我相信。那么对那位温先生呢?你有没有兴趣?我都不知道你这么荤素不忌,连男人的床也上。他长得倒是比翔叔帅多了,不知在床上是不是也更温柔?”凌安然眯起眼:“我都有点感兴趣了。”

“你他妈的离他远一点!”楚炎猛的站起来,差点碰断凌安然的鼻子。椅子倒在地上发出巨响。守候在房间外的杨小童走了进来,冷漠的看着屋里的两人。

楚炎觉得头晕目眩,不知道是因为高烧还是愤怒。冷静!他对自己说,冷静下来。她是个疯子,别去激怒她。

然而他克制不住。一想到凌安然这样的变态居然敢肖想温澄,他就无法忍受。

楚炎深吸一口气,咬牙切齿地说:“凌安然,我从以前就一直想问你。你也罢楚翔也罢,你们这种人到底是天生的,还是受过什么巨大刺激才会变成现在这不人不鬼的样子?你就是忍受不了凌异洲对谁好一点是不是?死心吧!老凌永远也看不上你,因为他对狗屎没兴趣!”

平心而论,如果不是因为受伤和高烧,楚炎本来是可以躲开的,但现在他还没来得及看清,就被凌安然飞起一脚踹在胸口。楚炎闷哼一声撞在墙上,随即跪倒在地。他疼的无法呼吸,只能弯下腰,用完好的那只胳膊撑住地面,才不至于整个扑倒。

肋骨断了……至少三根……还好没错位。

神智已经有点不清醒,他断断续续的呻吟。凌安然走过来扯住他的头发,强迫他抬头。

“看你这副可怜相,给我哥提鞋都不配,还有脸跟他称兄道弟。”她鄙夷的说:“等会儿我把你剥光了,拍成视频传到网上,不知道我哥还认不认你这个兄弟。”

血涌进楚炎嘴里,发笑时几乎呛到。他费力的喘息着。

“南锦天是毒蛇,楚翔……是疯狗,而你……你顶多算只蟑螂,只能让人恶心!”

凌安然抡起胳膊抽在他的耳畔。楚炎再次撞在墙上,温热的液体立刻顺着额角流下来,眼前一片漆黑,金星乱冒。他以为自己要昏过去了,但头皮被扯动传来的疼痛没能令他如愿。

“别急着昏倒啊,公主殿下。”凌安然的声音自耳边传来,轻柔而饱含恶意:“夜还长着呢,我们慢慢来。”

作者:这是甜文,看我真诚的眼睛!

TBC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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